梦里梦外(安东晓)

文/安东晓

若不是黑夜赋予足够强大安宁，未来思考起来便是多么渺小。就这样我们一同风尘仆仆奔向那盛大的青春盛宴，即便遍体鳞伤也仍旧觉得很快乐的样子，人潮中拼命追敢那些莫名得预知，翱翔在时间的海洋，理想的旗帜便成为一种指引。无数张面孔掠过眼前却未曾感觉到弥足珍贵。期望充实着守望的密码在得与失的天平架上微微调整着细小的筹码，而后果却是颠倒是非的生命力在黑暗中万劫不复。

如同梦境一般，如同忘却一般。

守一桩怀念，把记忆藏在其中；念一桩梦意，把眼泪深埋其中。余生的纪念与成败却要全然交给时间。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却也无能为力。在用回忆堆砌的城堡里，默然等待奇迹 。 总有人相信奇迹，总有人在等待奇迹，而奇迹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便是偶然。说着好听便是奇迹，说着不好听便是偶然，两者都需要勇气与努力，可又在产生的那一刻二者的重量却异常等同。那些沙哑的歌便是见证。漆黑的夜晚，万物归于平静，而每当这种平静匆忙到来时握在手中的笔便骤然停滞。这时我便抬起头，将身体微微佐正，一动不动直到被这种黑夜的宁静吞没，知道脑海又有些文字微微跳动，参差不齐，凌乱不堪。而这之间的过程我无法正确命名，似一场梦景，似一场游戏。毫无抉择便开始抛下年少无知便想逃离，却又在某个地方某个夜晚怀念起童年的味道。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席卷内心所有的愉悦。无力疲倦却依旧如此固执己见，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对的却诚然不知在这份固执的慰劳下触伤了多少爱你的人。即便开始忏悔却仍旧不知如何是好。多么可笑。

当心中有疑惑解不开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很压抑、暴躁，坐立不安。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静下心来慢慢思索，可越是这样越觉得烦躁不安，语气中也会带着许多的不耐，而这种情感便由一种叫沉默的情感代替。不知何时我失去了向别人诉说的语言，所有的心酸苦楚只能自己扛。不是不信任，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人会耐心的听我诉说。不想造成别人的困扰，不想自己的心事被别人嘲笑。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翻开了本子，看见自己写的文字。竟然发现那么多的文字都是为别人写的，自己还从来没有写给过自己。或许那些写给别人的文字别人根本不屑一看，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把它们视如珍宝。我很想知道，那些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我写给某人的信，某人有没有认真去看。我很想知道，那些我写给某人的真心话，某人会在意会感动吗？有时候，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我就会傻笑。亲爱的自己，你已经活在这个世界上十八年了，我心疼你的过去。你的童年你的青春你的成长，你的伤心你的痛苦你的难过你的眼泪。你的无能为力你的不知所措。你的无可奈何你的怅然若失你的忤逆于心。这些，我都懂得。你也会心酸，你想哭的时候就会仰起头，你仰起头的时候你就会想起小四，你想起小四的时候就会告诉自己想哭就要笑，你告诉自己想哭就要笑的时候你的眼泪就已经默默的流下了，这是你总是会迅速的抹掉眼泪，倔强的换上一副笑脸。亲爱的自己，我讨厌这样的你。讨厌你在难过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讨厌这样不喜欢解释的你。我讨厌你在难过的时候总喜欢用文字来隐藏，我讨厌你在无人问津的时候独自苦笑，我讨厌你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能安静入睡。我讨厌你害怕让别人看见你的难过。我讨厌这样懦弱的你 。

亲爱的自己，我在这陪着你，没关系，你可以痛，你可以紧绷，你可以不舒服，我允许你如实的存在。其实，也没有经历太多，其实也不用经过太多的事情就可以懂得，没有什么不可过去。记忆总是被篡改着，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夸张当初的欢愉或痛苦， 用以衬托当下需要的情感安慰。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只是时间的脉络在掌心隐隐发痛，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只是你需要忍耐。亲爱的自己，年轻的我们心脏都是比较小的，一点苦难放进去，都显得大。长大了的人，心脏就变大了。即使再大的悲伤装进去，也照样可以冷漠的离开，平静的遗忘。所以，你要忍耐，相信有天我们的心脏会长的比悲伤还大。亲爱的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不要再为一些无关痛痒的人担心了，也不要去为一些不爱你的人伤心了。你再也不要死缠着某个人不放，你再也不要厚颜去找某个人聊天了。谁不是谁的谁，谁都不会是谁的谁。承诺往往很像蝴蝶，盘旋然后消失不见。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因为太多的时间里我们都是一个人，所以我们要自己疼爱自己。亲爱的自己，你现在的高中时代已经结束了。你不用再整日埋头苦干那些数字方程式了，然而你却有比数字方程式更难的东西要去面对，那就是社会。在这即将来临的时间里，你一定要努力，你一定要为你的梦想奋斗，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记住，没有人会为你的未来买单，要么你努力往上爬，要么烂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沼里。

从那场考试的结束，便停下笔来，全身心投入到一份工作，害怕有一丝怠慢。也许一天十二小时的工作看似平常却对自己来说是个巨大考验，好歹慢慢结束知道此时此刻趴在床上对着屏幕，思绪凌乱。而这之间留下的与众不同的情感使得那种充实感逐步到来。这之间的过程我却无法定义，这也让我重新启动对未来的思考。汗水也好，心酸也罢，这之间的过程换取的结果如何便是身临其境的我才能体会吧，就像幽静的河流日夜颠倒的流淌只有那水中的卵石才是最真切的见证吧。当放下思绪犹如放下包袱一样的感觉时便能体会这段过程我所见证的与我能见证的发生了巨大的吻合。而这种巨大却来源与对这个社会的思量，人情冷暖如水中游鱼冷暖自知。而对青春的思量却是刚刚开始。如同梦境一样，如同躺在床上一样，全身得到放松，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然而这种幸福是寄生在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之间难以捕捉也难以发觉，任由思绪来回折腾反复折磨反复疼痛知道黎明的到来。即便是这种感觉却仍旧觉得自己身临其境然后双手迎合默默祈祷。用寂寞去诠释寂寞只会更加寂寞，用怀念去完整怀念只会更加怀念，这样的青春即便是充满希望仍旧找不到黎明的方向，在众人看来也不过是无稽之谈。而我便如梦境一样深受其中，无法自拔并与黑夜感同身受。小丑的命运是逗人欢笑，教师的命运是教书育人，医生的命运是救死扶伤，而我的命运又是什么。这个极具思考锚固承重的问题却需要交给未来，而自己能做的便是静候它的到来，这之间便是造化。当希望高于失望生活就会变得意义非凡，而这又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实现？

总是不排除兴奋，毕竟不是圣人。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好的希望就可以足够令我兴奋，可是这种希望又显得那么遥不可及。懵懂的岁月已悄然逝去，纯真无邪已定格在过去，青春如霓虹灯般绚烂，却逃不过那繁华背后的落寞，从懂得什么是微笑背后的忧伤那一刻起，我们便踏上那条名叫青春的未知路。

撩一丝轻帘幽梦，换一场悲欢离合。始于黑夜，止于黎明。亦真亦幻。那些明媚的伤口只等时间来愈合。

叹息这样的迷失自我该如何寻找方向，无能逃避终究还是黔驴技穷。从未停止均匀的呼吸，如梦如幻的青春在记忆深处自然流淌，而这之间的过程这简短的文字又怎能真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