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等不到你三万场,可否允我诉离觞?(烟舞风月)
那一天,醉花荫下,
你固执地紧紧握着我的手,
说:“相思难解,却为何要解?不过是醉一场,何惧?”
那一天,扬花似雪,凄美了相望的眼眸,
你看见了我的黯然,拥着我坚定地说:
“生不相离,死不相弃,碧落黄泉,相随便是。”
那一天,烟火绚烂,
我却习惯性地想着一瞬繁华后的沉寂,
你让我望进你亮如星辰般的眸子里,说:
“别离的那日,
若是生离,请记得我即便穷其一生,也会一直找你;
若是死别,请记得我在来世的彼岸等你。”
那一天,轻舟送远,
我看痴寒江烟波的身影,恍若轮回,
你为我挽起长发,
说:“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觞。
若有一日天涯相隔,即便难相见,答应我,你定要安好,
我不诉离觞,你也莫要诉离觞。”
若不是那一瞬执手的温存,怎么会懂得飞花的寒冷?
若不是那一场恣意的沉沦,怎么会明了清醒的无痕?
若不是那一眼绚烂的星辰,怎么会看见落幕的黄昏?
若不是那一句生死的永恒,怎么会重蹈轮回的痴嗔?
我独坐在花间,
看天边的浮云渐行渐远,听崖下的水流涛生涛灭。
繁花依旧如那年一样落下,
而我眸中的凄艳也如那一瞬,只是更甚。
但我的手指,却再也触不到你的眉心,
独留那指尖的冰凉。
犹记你悠悠兰舟上万千流连的身影,直至再也望不见。
那一江烟波,阻断的是我的目光,隔绝的却恍若是天涯。
一去经年,我把这红尘的颜色尽换,换作望穿流年岸。
那一场醉过的短暂,只留我独叹原来清醒是如此的漫长。
病榻中素帕染血痕,天涯望断,鸿雁已老,惆怅此情怎寄?
你说,你定会归来,我一直相信。
你说,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觞。
你说,让我答应你定要安好,
但若我等不到你三万场,可否允我诉离觞?
今生已难再相望,彷徨。
来世的你又在何方,苍茫。
安好!安好!如何安好?不诉!不诉!怎能不诉?
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只为问一句,此生已永离,来世怎寻觅?
阻不了的思念,忘不掉的千言,剪不断的牵绊。
醉笑来不及三万场,泪千行,
浮生将歇,再允我诉一次离觞,可好?
来世不知如何寻,那我把离觞寄入轮回,
是否就能与你多一丝羁绊,更接近你伫立的彼岸?
——烟舞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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