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肥红瘦处,垂眉听秋寒。(轻烟笼月)
文/轻烟笼月
翻开词语的虚简,读着“花若离枝”这四个字,犹自寂然失语。我仍逃不了悲秋的俗套。
轻轻微风吹散红妆,站在故事的开端,精心挑选出断章取义的词汇,你已在诗经的墙外伫立等我。
谁知花落多少?小轩阑前,碧莲池塘,往昔君记否?
我的衣袖已渐宽,拢满平平仄仄的诗意,深居简出的隐藏,把花事写成一本线装青书。
一页一页地翻开,那些湿漉漉的句子,在眼睫上筑起一圈圈栅栏,
续接了关于你的强赋新愁,却不知该取出哪一阙臻入相思?
笔是心锥,逸墨流香时,墨迹也渐渐恍惚起来。
也许,这一世的寂寞,只在凌空的水袖间轻舞,和着背后的一纸烟尘,
沿着行行古词的清寒款款而去,仿若带着若隐若现的苍凉。
那么,是否会遗留一些没有攀折的细节?
满笺心事徜徉于眼角眉梢过处,锦瑟了欲说还休的哀怨:
想在拥衾无眠之夜携古书诗卷与君月下吟咏;
想在露冷霜寒之季暖一壶玉酒与君醉看红尘……
如果那青铜镜里已瘦的颜,更怨芭蕉,是否会折枝近灯看旧年?
如果依然是一瞥无语,是否就可望见南山与东篱?
如果又拔六弦琴,青青的竹枝头上,是否还会挂着几缕尘烟?
如果那下世为蝶,将月光装在酒壶里,用柳叶卷着喝,是否会忘记蝶恋花的哀叹?
垂眉听秋寒,躲在绿肥红瘦深处,
轻叩花瓣的愁绪,拈来几许旧时的温柔。
让一袭长发零落满肩,纤纤十指穿过朦胧雨帘,
去触摸着一段遗落流年深处的记忆,刻画下三世轮回的缱绻。
海棠着雨胭脂透,空叹落红付水流。
谁曾会我凭阑意,恰似烟雨锁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