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
石满青大财主在土地改革前被中央政府没收了十五间前后院的大瓦房,他的长工慈对句翻了身从牲口圈搬出来,住在了被政府分了两间通顶的敞亮的大瓦房里,可石满青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是主子的房不该自己住着,所以他做了豆腐给他的主子送去即使讨好着也是给自己个心里平衡。
可是,石满青死活不敢接着,并且胆怯的说:“政府有规定我是剥削阶级不能接受你们的任何东西,往后咱们是平等的,你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当家做主的主人。”
石满青的落魄和悲哀到时长工慈对句承受不了,他突然有所顿悟的说:“上天啊,我住着房也不是劳动所得,将来也会被说成是剥削阶级,会想石满青一样从天堂掉到地狱啊!”
长工慈对句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新分的两间大瓦房里,谨慎百倍的从橱子里拿出了印着中央政府大红印的地契,并且小心翼翼的用红缎子包了个结实,然后对着天说:“这房不是我想住啊,是中央政府做主分给我的,老天若有眼往后可别也能我个剥削阶级的大财主啊。”说完后,慈对句把地契里外三层的裹个严实有放回了原处。
不久,慈对句还娶妻生子有了好几亩良田。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火红,但房子总是觉得住的有些理亏的不踏实,可时间的推移慢慢的也习惯了房的归属,从内心有了一种释放的坦然和平和。但是,有一样没改变那就是慈对句还是不是的给主子石满青送些豆腐,偶尔的拉下家常,在反复的强调下房的事说不是自己想住,是中央政府让住的。
石满青摇着头一个劲的说:“知道,知道。”
……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慈对句的孙子和石满青的孙子都长大了,房子的事有在延续着另一种的模式在行进着。石满青的孙子对着慈对句的孙子说:“你家住的房是我家祖上留下的房,应该还给我们家。”
慈对句的孙子听完这话后很气愤的说;“你有地契嘛?”
石满青的孙子有些鄙视的望着慈对句的孙子不屑的说;“你们家有地契也是我们家的,显呗什么总有一天这房子会回到我们家,我的手里,不信你等着瞧吧!”又气贯长虹的蔑视着,继续说着:“你们家太穷哪有这房,就是住着也是穷根出来的。”说完扬长而去了。
慈对句的孙子怒火燃烧着胸膛的无语。
石满青的孙子说的话真的验证着了,隔了几年后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和出台了新的政策,石满青的十五间大瓦房连同地契全部又回到了石满青的手里,得意洋洋的石满青的孙子对着慈对句的孙子说:“穷鬼永远翻不了身根上的穷,地契和房只是让你们家保管了几十年没收你家的房费而已,我们还是主子。”
慈对句的孙子被激怒了,抬手扇了石满青的孙子。
而此时慈对句却上吊自杀了,原因是慈对句终于明白了,主子永远是主子,穷鬼永远是穷鬼,更重是的是慈对句恨有钱人怀着对剥削阶级的恨和仇把石满青的四姨太睡了,而四姨太如今从国外回来了也准备分房。此刻,石满青感觉自己是那么的龌龊和卑劣不知道怎么面对石满青一家人,还有举报主子偷藏黄金的事,而主子却还给他了两根说留个念想,而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几十年过去了天有翻浪了,慈对句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就在返还地契和房子的同时,慈对句承受不了内心的矛盾和自责,想着石满青孙子的话,穷鬼永远是穷鬼,主子永远是主子的谬论,还有四姨太的影子,选择上吊自杀了。
慈对句唯一的财富也就是石满青临时送给他的一条麻绳,是用来捆绑东西的绳子,却成就了他的混沌的最后的自杀的工具。
慈对句一生没走出地契,房子,四姨太,用一根主子的麻绳结束了自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