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和你热吻,此生谁与我更合衬(夏千湮)
后来,我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不得不说,那个地方真的挺美。我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长椅上看着太阳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滑落。陌生的人群流动,川流不息的车辆。一切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有路边的车站牌显示着这是属于你的城市,你喜欢的城市。这一切就仿佛跌进了时光隧道的梦。梦醒后,我恍恍惚惚。许久,才问自己一句,你为何身在这里。
大约,是因为你。
和你分开这么久后,我才惊觉,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甚至连你说话时候的表情,还有你耳边的碎发,还有打在你头发上那些细微的阳光。我竟然都记得,就像你记得我曾经说的,你是我心上的梦。人家说,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所以我来到这里,以这样寂静的脚步,踏上再也不能和你同行的路。
认识你之前。我曾经看到过佛经的一句话。“因爱生怖。”我有过一瞬间的害怕,就如同要死了的那种感觉。这样看来你喜欢一个人就等于赋予了他伤害你。他可以孤立你。可以无视你。可以冷落你。而你不会怪他。因为你愿意。我时常梦见那些和你朝夕相处的样子。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专心致志。我坐在你旁边打游戏。你转过脸来对我笑。然后说上两三句闲言碎语便觉得就是一生了。后来我也遇到过很多人。别人问我你什么样。我说我忘了,顿了顿又说,大概是爱情的样子。李宗盛的歌里曾经唱着“有人问我你到底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我想没见过你的人是真的不会明了,有的人,他天生就是一副爱情的模样。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开始记挂你说的每一句话,除了见不得你难过,还想把自以为最好的东西都像献宝似的都给你。
你要星星,我就遮住月亮的光芒。
你要云朵,我就遮住太阳的炙热。
你要微风,我就拦着春雨来临的脚步。
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你。
你是我日复一日的梦想,是我天寒地冻路遥马亡里唯一的希望。我想我大概就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能循着一望无际的路,一直往前。
现在回想起来,我与你。不过是生命轮回里偶然的一个际遇。人的一生总有很多的际遇。而这次,是你,就定格了,定格在我想执手相望的刹那。那之后便是欣喜与忐忑。不是没有过沮丧与失落,也不是没有过彷徨和迷茫。但,就如同生命中曾有过的灿烂都要用寂寞永夜来偿还一样。我选择相守,所以就得有放弃所有的勇气。
最熬不过的时候,我也偷偷的躲在房间里哭过。在黑夜里。
蔡康永说过。“恋爱的纪念物,从来不是那些你送给我的手表项链,甚至也不是那些甜蜜的短信和合照。恋爱最珍贵的纪念物,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如同河川留给地形的。那些你对我的,造成的改变。”是你,改变了我原本的生命轨迹。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
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懂什么是失去。
如果不是你,我感受不到心痛。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
我说,以后我还会爱上其他的人。但是你永远在那里,在那个位置,屹立不倒,无人能够撼动。我想,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还是会和中国十几亿人一样。到了适当年龄就成家立业。但因为有了你,我觉得我的世界就多了一抹色彩。你是一抹明媚忧伤的少年蓝。我遇见你,我希望和你看风景。我希望和你一起牵着手蹒跚着散步,至少我那时候希望是和你一起老去。所以,到了如今,我也丝毫不想掩饰,我年少离家的理由,是因为你。千百万的人,有千百万种爱人的方式。而我,恰巧选择了最激进的那种,我怕来不及喜欢你,怕来不及从头开始。
我渴望相爱,却畏惧得到太多。你是我得不到的痛也是我失去的悲。其实,从一开始我最爱你这具灵魂,与我最合称。我不是不懂,只是不语。我执着用我的方式爱你,这大概是我犯过的最大的也是最甜蜜的过错。我那时候对你说了一句随便。你就恼羞成怒。你说你最讨厌这句话。
虽然未来还有很久才来,但我知道,我终究会失望的,因为人啊只要对什么抱有太大的希望,到最后多多少少都会有很多的失望。这样的说法,就跟“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一样。于是,我有点哽咽。
多少个傍晚,白茫茫的天最后一点消失的时候。我心中会被一种无以名状的焦躁充满。我想,又结束了,又结束了一天。可我,还没忘了你。我给你的东西太多了,最后你难以承受,终于选择丢弃,而我亦心灰意冷,觉得好像被辜负。我们没有辜负爱,是爱辜负了我们。这大概是爱里最可悲的事情。
我后来还是会在午夜惊醒,还是会梦到你。我梦到你的脸。你的手。你的眼。你的发。你说的话。时间久了就只剩下你模糊的轮廓。生命中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假设的,就好像我不能假设我没爱过你。每个人都会选择一种方式对待过去,有的人选择忘记重新开始。而我选择记得,我知道你肯定忘了,那么,我记得就好。假如有一天你回头,就会看到我的。你只需要回头望我一眼,就知道那是我,就知道其实我从来没走过,即使你早就离开我千里万里。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就好像你不能规定痛苦和快乐的形式。爱过,就快乐过。难过过。就如我回忆起你的时候,除了绝望悔恨以外,还有一些轻飘飘的想到都会自觉弯起嘴角的时候。
我记得,你说你想去有海的地方。至今为止,我想去有海的地方也不过一二,人说青海湖三月的时候油菜花遍地与青海湖连为一体,黄蓝分明,美不胜收。我想,等到我牙齿掉光了,头发花白,都会觉得庆幸。我曾经有想过和你在一起,阳光洒在老街的街道上,我终于和你手牵着手漫步在阳光下。我没想过这个微小的愿望却是直到分别也不可能实现的。我或许还能轻松的说起你的一切,我现在想起来我竟然没有一张与你的照片,如果有,那么我还可以看着照片中的你,在午后幻想着我还能和你在阳光下同游。那么,我们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不知道当初你是以何种心情离开我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当初是怎样的互相伤害的。也许我们从未相爱过。时间久了,我就以为你是我臆想中的人,我丧失了真实感,只是觉得满心的悔恨。我想,我势必会抱着这样的悔恨度过余生了,因为我最爱的那个人,我终究没能护你周全。对不起。
过往千回百转的历历在目,我心血来潮,想要再赌一次。堵你不会回头。我赢了,和你分开的这些日夜。我养成了很多你有过的习惯,其中一样就是蜷缩在被子里,以前你总爱这样睡觉。但我多了一个动作,就是会伸出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人曾经说过,这是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人没安全感的时候,就是这样。临睡前,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我试图赶走脸上那些泪水,我想都一二十岁的人了,总是这样似乎真的有些矫情。我对着镜子里那张脸,在心里默默的说,让我在梦中最后拥抱你,也让你在梦中最后拥抱我一次,即使鲜血淋漓。我真的爱你。或者说真的爱过你。
人最大的诟病就是自作多情的以为在别人心里很重要其实狗屁都不是。那天有个朋友问我为什么没有了当年的勇气了?为什么不去找你。我妈也说若我还喜欢你就把你追回来,谁年少时没有过过错呢。我说,不了,不可能了,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就如现在,我做不到为你舍弃所有了。我本一无所有,是因为你我才觉得有了那么一点儿慰藉。我长大了,我懂得了人情世故,也懂得了责任。其实长大一点都不好长大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想你去顾及因为你有责任你是一个个体但是你还是有责任不会因为你孤独你爱或者别的什么就放弃自己的责任因为你放不了。
你曾说,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给你自由放逐你更远。也放逐自己更远。
若你想要安定那我便去流浪。
若你想要牺牲那我便去杀敌。
就请你一直一直的陪我往相反的方向远走高飞。
就请你一直一直住在我心里。
盼我也可,如此陪着你,永不需别离。